天净沙·秋思——关于古风诗词的演讲经典篇目

天净沙·秋思

［元］马致远

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

古道西凤瘦马。

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这首小令写尽了浪迹天涯的游子在深秋黄昏时刻孤寂无依的悲凉处境和思念故乡的愁苦心情。“枯”“老”“昏”依次递进，紧压过来，朗诵时可以语气低沉、两字一顿，给人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小桥流水人家”笔锋一转，一组充满和平、安详生活气息的图画展现在我们面前，此时语气可轻松且让人满怀期待。“古道西风瘦马”又将我们从美好的潼憬与向往中拉回到无奈的现实里来，音声一变，气息也由舒缓再次转为短促。“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愁苦之情溢于言表，朗诵时，气声为主，声断情不断。

朗读者：陈婕

东台市星星之火语言艺木中心创始人

《天净沙·秋思》解析

马致远的《天净沙·秋思》是元曲中“以景托情、情景交融”的巅峰之作，全曲仅五句二十八字，却以“枯藤、老树、昏鸦”等九个意象堆叠，勾勒出深秋黄昏的萧瑟图景，最终以“断肠人在天涯”的直白抒怀收束，将浪迹游子的孤寂与思乡之苦写到极致。它没有繁复的辞藻，却以极简的“意象组合”，让“秋之萧瑟”与“人之断肠”浑然一体，成为跨越千年仍能戳中游子心底柔软的“秋思绝唱”。

开篇“枯藤老树昏鸦”，以三个“衰颓意象”连环铺陈，瞬间奠定全曲“悲凉压抑”的基调。“枯藤”写植物的衰败——藤蔓干枯缠结，失去生机；“老树”写树木的苍老——枝干斑驳，枝叶稀疏，透着岁月的沧桑；“昏鸦”写动物的归巢——黄昏时分的乌鸦，聒噪着飞回巢穴，既点明时间（黄昏），更以“鸦有归处”反衬游子的“无家可归”。“枯”“老”“昏”三字层层递进，从植物到树木再到动物，从静态到动态，每一个字都透着“生命力的消逝”，仿佛一张沉重的网，将读者拉入深秋的萧瑟中。朗诵时需语气低沉，可采用“两字一顿”的节奏（如“枯藤/老树/昏鸦”），气息短促压抑，“枯”“老”“昏”三字稍作重读，模拟“喘不过气”的压抑感，让萧瑟的氛围从声音中扑面而来。

“小桥流水人家”，笔锋陡转，从“衰颓之景”切换到“生机之景”，却在“美好”中藏着更深的悲凉。“小桥”“流水”“人家”是江南水乡常见的温馨画面——潺潺流水绕过小桥，桥边有炊烟袅袅的农家，透着和平、安详的生活气息，这是世人向往的“安稳归宿”。但这份“美好”对游子而言，却成了刺心的对比：别人有家可归、有暖可依，自己却只能在旁观望，这份“向往而不可得”的落差，让此前的孤寂更显浓烈。朗诵时需彻底转变语气，从压抑转为“轻松且满怀期待”，语调稍缓，气息舒展，“人家”二字可带一丝柔和的暖意，模拟对安稳生活的向往；但这份“期待”不可过于张扬，需藏着淡淡的怅然，为后文的“现实拉回”做铺垫。

“古道西风瘦马”，再次转折，从“向往的美好”跌回“残酷的现实”，孤寂感更甚从前。“古道”写路途的荒凉——古老的驿道尘土飞扬，人迹罕至，透着漂泊的漫长与艰辛；“西风”写气候的凛冽——深秋的西风萧瑟刺骨，既写实天气的寒冷，更喻指人生的“寒苦”；“瘦马”写行旅的困顿——马匹瘦弱不堪，仿佛与游子一同耗尽了力气，“瘦”字既写马的状态，更暗喻游子的疲惫与潦倒。这一句与“小桥流水人家”形成鲜明对比：前者是“他人的安稳”，后者是“自己的漂泊”，一暖一冷、一安一苦，让游子的处境更显凄凉。朗诵时声音需再次转变，气息从舒缓转回短促，语调沉缓，“古道”“西风”“瘦马”三字一顿，“瘦”字重读，传递出疲惫与无奈，仿佛能看见游子牵着瘦马，在西风中艰难前行的画面。

结尾“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以“景”收束，以“情”点睛，将全曲的愁苦推向顶点。“夕阳西下”既是写实（黄昏时分，太阳西沉），更暗喻“人生暮年”或“希望渐失”——夕阳虽美，却转瞬即逝，正如游子的青春与希望，在漫长漂泊中逐渐消磨；“断肠人在天涯”则是直白的抒怀，“断肠”二字将思乡之苦、漂泊之累写到极致，不是“伤心”，而是“痛彻心扉”；“在天涯”点明游子的处境——远在天边，与故乡相隔万水千山，归期无望。这两句没有多余的意象，却以最朴素的语言，道尽了游子的终极困境：夕阳西下，归鸦入巢，他人归家，唯有自己，仍在天涯漂泊，连“断肠”的苦楚，都无人可诉。朗诵时需以“气声为主”，声音轻柔却饱含痛感，“夕阳西下”语调平缓，带着对时光流逝的怅然；“断肠人在天涯”的“断肠”二字气声加重，“在天涯”尾音拉长，做到“声断情不断”，让愁苦之情如夕阳余晖般，久久萦绕不散。

从创作背景来看，马致远早年热衷功名，却屡试不第，中年后漂泊四方，靠创作元曲谋生。这首《天净沙·秋思》，既是他对自身漂泊生活的写照，也是对元代知识分子“仕途无望、四处漂泊”境遇的缩影。曲中的“断肠人”，早已不只是一个个体，而是千万个“怀才不遇、浪迹天涯”游子的共同化身——他们的愁苦，不只是思乡，更是对前途的迷茫、对命运的无奈。           

即便今日读来，无论我们是为了生计奔波异乡，还是为了理想远走他乡，只要在黄昏时分看见“夕阳西下”，想起“枯藤老树昏鸦”，依然会被那份“断肠人在天涯”的孤寂击中。这便是《天净沙·秋思》的魅力：它以最简洁的意象、最直白的情感，写尽了人类共通的“漂泊之苦”与“思乡之情”，让每一个游子在曲中，都能找到自己的影子，也找到对“归处”最深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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