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止把今天弄得更糟——关于今天的演讲经典篇目
绿萝 2025-05-16 13: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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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是在理性的世界,我会向1995届的毕业生表示祝贺,然后坐下不再发表任何评论。我敢肯定1995届的毕业生也希望我这么做。但不幸的是,我们并没有生活在一个理性的世界里。
我们所生活的世界对于古时的习俗过于谦恭顺从,当然我们不愿意承认这一点。按照以前毕业典礼的规矩,演讲人站在这里对可怜的毕业生们发表长篇大论,直到这些毕业生苦苦求饶为止。这种古老的规矩就是:折磨毕业生。我现在仍记得在我参加约翰·霍普金斯大学毕业典礼时的悲惨遭遇。那是1947年,毕业典礼的场面像撒哈拉沙漠一样酷热毕业典礼的演讲者足足讲了两个半小时。
幸运的是,怜悯的力量从那时起变得强大。康奈狄格大学的领导告诉我,如果演讲超过20分钟,就会认为是对你们施行残忍和非人道的惩罚,如果我讲演长达30分钟,就会有壮汉冲到讲台把我抬出去。但是如果我在15分钟内讲完--15分钟!他们就会让我留下来吃午饭。先生们、女士们,他们很了解我。当我听到可以吃到免费午餐时,我答应了。
所以,如果我时间控制得好,你们会在第十六分钟前看到我离去的背影。这可不容易办到。将毕业典礼的演讲压缩到15分钟之内就如同于把一部瓦格纳戏剧挤进一座电话亭里。为达到这个目的,我不得不把一些华而不实的东西给去掉。这就意味着你们没有办法听到能够热场的笑话了。所以,那些特意过来听笑话的人,现在就可以离开了。
好了,现在让我们正式进入枯燥的部分。在这一部分,演讲者通常鼓励毕业生们毕业闯世界,然后会建议他们如何在社会上立足。这完全是在浪费时间!从我以往的经历看来,毕业生们从来没有接受过这些建议。在你们走上社会之前,我给你们的最好建议就是:不要进入社会我已经在社会上闯过了,这个世界简直是一团糟。
早在1967年,我在给一群本宁顿大学的毕业生们演讲时就提出了这个建议。从那时到现在已经有28年了。你们有些人的父母可能就是从那个学校毕业的,他们就直接忽略了我的建议。
我告诉他们,多亏了我们这一代的天才,外面的世界才变得精彩可是他们一旦踏上社会,就会把这个世界搞乱,所以我要求他们不要夫。
我就像冲着一只接雨的水桶嚷嚷差不多,他们根本不听。他们还是径自走上社会。看看现在都发生了什么。一年之内,马丁·路德金和肯尼迪总统被暗杀,接着尼克松总统闹出了一场“水门事件”,然后是征兵骚乱,越南战场战败,约翰·列依遭枪杀,里根总统时期财政出现巨额赤字。
多年来我一直对许多毕业班的毕业生讲,甚至恳求他们:不管干什都不要走上社会。
但是没有人听,他们仍然我行我素,看看现在我们都碰到了什么人物:牛特·金格里奇和比尔·克林顿。
所以我今天不想再浪费唇舌劝你们不要进社会。我只向你们提一个简单的请求:当你们开始闯世界时,不要把这个世界弄得比现在还要糟。我想过给你们一个单子,列出你们可以做到的100个要点,它可以帮助你们避免把这个世界弄得更糟。但由于我要把演讲时间限制在15 分钟内,所以就没有时间把这100个要点都一一列出。你们只能靠10个要点去应对了。现在公众能集中注意力的时间非常短暂,没有人能记住这 100 个要点,甚至连10个也要求过高。
以下是我列出的清单,防止把今天的世界弄得更糟的十大要点:第一,弯下身,闻花香。
第二,不要穿着会说话的衣服到处走。在这个世界上,会说话的事物已经太多了。有太多说话的人,倾听者却所剩无几。家具配上收音机、电视、电话,就变成了会说话的家具。汽车保险杠上贴上小标语就变成了会说话的汽车。会说话的衣服只是增加了一份喧嚣。如果你不能拒绝成为一个无能的傻子,那就不要披着一件写着“一事无成,却又自我感觉良好”的外衣到处吹嘘。世界上最糟糕的事情,不是愚蠢而是穿着会说话的外套,大声宣扬自己的愚蠢,令邻居们心情郁闷,让自己的父母丢脸。
第三,这一点是第二点的补充。时不时静下来听一听。你能听到的一切会令你心旷神怡。天气炎热的夏天,在乡村你可以听到玉米长高发出的吱吱歪歪声,你会听到房顶在烈日的暴晒下发出的里啪啦声。在一间古老的房屋里,周围如此静谧,你甚至可以听到灰尘飘落到丝绒沙发上的声音。或许你会听到不祥之物走向你的脚步声,或许听到儿时之后就再没听到过的一段莫扎特音乐,旋律优美得令人室息,或许你会听到已逝亲人的声音。或许有时,你说到兴头上,妙语连珠,风度翩翩甚至连你自己都难以相信自己是这么优秀。这时你不妨停顿片刻,听听自己。像倾听别人一样倾听自己,有益于心灵的升华。也许,仅仅是也许,下一次你就不会讲那么多,那么大声,那么神采飞扬,那么狂妄自大,那么愚不可及以至于令人耻笑。
第四,裸睡。这个时代,人们去歌剧院已经不再乔装打扮,若是穿戴整齐后才上床睡觉,岂不显得愚蠢可笑。何况现在在清教徒面前吸烟、喝酒、吃荤都会令你感觉羞耻,但是裸睡是一种甜蜜的罪恶,清教徒小分队在全国巡逻时无法因为你裸睡就把你抓起来。
第五,每个月把电视机关掉一两次,重新拿起书来阅读。读书会令你血压降低,甚至会令你头脑清醒。即使你一看书就犯困,你仍是赢家。即使睡觉也比看地方新闻频道没完没了的游行要好。
第六,不要带着枪进城。也不要把枪留在家里,除非你将所有的子弹都被锁在离家遥远的银行保险柜里。最容易被枪击的情况不是发生在深夜去附近的便利商店买牛奶的时候,而是家里放着一把上了膛的手枪。你或许会反驳:“持有枪支是我的公民权。”但是你不必履行你所拥有的所有公民权。你拥有竞选美国总统的公民权,但是大多数人都没有去履行它。
第七,要对汽车产生恐惧。将美国摧毁的不是亿万赤字,而是汽车。国会关于未来高速公路需求的研究结果非常恐怖。一份有代表性的预测表明,在你们这一代人步入中年的时候,为了避免佛罗里达州南部区域瘫痪,迈阿密和劳德代尔堡之间的95号州际公路必须有22条车道。假如整个国家都被沥青覆盖,将会如何?我们祖父那一代人捕杀马匹,你们这一代人最好学会“捕杀”汽车。
第八,生几个孩子。孩子会给你的生命注入活力。有了孩子,你就不会在中年时就变得老态龙钟。他们会令你时刻保持谦虚的品质。当你老的时候--不得不承认,人必须是要老的--你就可以骂他们忘恩负义,而他们会感到内疚。现如今几乎没有人对任何事情感到内疚,即使是大屠杀,也不会感到内疚。在你年老的时候,孩子们是你最大的希望。
第九,结婚。我知道你不想听这个,但是在漫长的人生旅程中,比起你的宝马车,婚姻带给你的满足感要多得多。婚姻使你成为孩子的合法父母,当你需要把孩子们送进康涅狄格大学的时候,你会得到政府的资助。而且,如果你决定写书或者请心理医生,没有婚姻就没有素材。在你结婚的时候,千万不要让你的律师起草婚前合同,把离婚时如何分财产写得清清楚楚。没有婚前合同,维持婚姻就已经够困难了,何况在进入教堂前就把离婚的蓝图描绘好了呢。说到律师,我想补充第九又二分之一点,除非你的下半辈子除了打发时间没有其他事情可做,否则不要招惹律师。
最后,第十点,微笑。你们是世界上最幸运的人。你们生活在美国,尽情享受吧!我觉得我有义务给你们提出这个普通的建议。尽管我经历过大萧条时期、第二次世界大战、可怕的朝鲜战争和越南战役,但是我从来没有见过任何一个时期的人们像现在一样对国家充满愤怒、尖酸、刻薄和不满。
愤怒已经变成了全国性的习惯。时尚杂志封面上模特阴沉着脸,广播里抱怨连连,华盛顿电视节目上演员恶语相对。普通公民用粗俗的言语辱骂政治家和他们的家人,令人汗颜。
众所周知,正面的新闻不会提高报纸的销量或者收视率。女士们先生们,当你们踏上社会的时候,你会发现周围满是咆哮着、涨红着脸、跺着脚的政治家和电台主持人,还有报纸的专栏作家告诉你:“没有任何一个时代比现在更糟。”,反正就是让你一天都不好过。
女士们、先生们,当他们对你说这句话的时候,对他们眨眨眼,笑一笑,然后潇洒地离开。然后在你漫步的时候,俯下身来,闻闻花香。看来我的讲话已经超过了15分钟,只能自己掏腰包买午餐了。1995届的毕业生们,这就是生活。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我的说教到此为止。
--罗素·贝克康涅狄格大学:1995 年5月27 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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