泊秦淮——关于古风诗词的演讲经典篇目

泊秦淮

［唐］杜牧

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准近酒家。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泊秦淮》是晚唐文学家杜牧的诗作。诗入夜泊秦淮，触景感怀，写下此诗。前两句写景，“烟”“水”“月”“沙”被两个“笼”字和谐地融合在一起，绘成一幅极其淡雅的水边月夜图。第二句承上启下，后两句从侧面反映了晚唐现实的社会生活。朗诵时，感情深沉，把握住诗人忧时伤世的情感，语调偏低，语速偏慢。

朗读者：王晨晖

发现之旅频道配音员、导演

《泊秦淮》解析

杜牧的《泊秦淮》是晚唐咏史怀古诗中“以景喻情、借乐讽世”的经典之作。全诗四句以“夜泊秦淮”为切入点，前两句绘“烟笼寒水、月笼沙”的淡雅夜色，藏着江南水乡的迷蒙与清冷；后两句借“商女犹唱《后庭花》”的场景，戳破晚唐表面的靡靡之音，暗讽时局的衰败与士人的麻木。诗人未直言“忧愤”，却让“伤时忧世”的情怀渗透在景致描摹与历史慨叹中，做到“语浅意深、婉而多讽”，成为映照晚唐社会风貌的千古绝唱。

开篇“烟笼寒水月笼沙”，以两个“笼”字开篇，将“烟、水、月、沙”四个意象揉合成一幅迷蒙清冷的月夜图景，瞬间奠定全诗“淡雅却悲凉”的基调。“烟笼寒水”写水面的景象——薄雾如轻纱般笼罩着寒凉的江水，“寒”字既写实秋夜江水的低温，更暗喻晚唐社会的“寒意”（时局衰败、人心寒凉）；“月笼沙”写岸边的景象——月光柔和地洒在沙滩上，却因“烟笼”的遮蔽，少了皎洁明亮，多了几分朦胧与晦暗，恰如晚唐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的社会现状。两个“笼”字堪称诗眼，它不是“覆盖”的强硬，而是“轻柔包裹”的缠绵，让迷蒙感渗透到每一处景致，既显江南夜色的柔美，更藏着“看不清、道不明”的压抑。朗诵时需语调偏低，语速偏慢，“笼”字读得绵长轻柔，模拟烟雾与月光缓缓弥漫的质感，让声音中透着清冷与迷蒙，仿佛置身于秦淮夜色中，感受那份“美中藏忧”的氛围。          

“夜泊秦淮近酒家”，承接前句的“夜景”，交代事件背景与地点，起到“承上启下”的关键作用。“夜泊秦淮”明确核心事件——诗人在夜晚将船停靠在秦淮河畔，“泊”字带着“暂歇”的从容，却也暗喻“乱世中无处可依”的漂泊感；“近酒家”则将视角拉向人间烟火——船停靠在酒家附近，隐约能听见酒肆中的丝竹之声与欢笑之语，这“热闹”与前句的“清冷”形成微妙对比，既为后文“商女唱歌”埋下伏笔，也让“繁华表象”与“衰败本质”的矛盾初现端倪。朗诵时需保持平缓语调，“近酒家”的“近”字稍作强调，传递出“靠近热闹却疏离”的距离感，不刻意渲染情绪，却让“热闹背后的隐忧”悄然浮现，为后文的讽喻做足铺垫。

“商女不知亡国恨”，笔锋一转，从“写景”转向“议论”，以“商女”为切入点，暗含对时局的讽刺。“商女”指秦淮河畔卖唱的歌女，诗人看似指责“商女不知亡国恨”（歌女不懂陈朝亡国的惨痛，仍唱着靡靡之音），实则是“借商女讽士人”——晚唐时期，权贵士大夫沉迷于声色犬马，无视藩镇割据、宦官专权的危局，比“不知亡国恨”的商女更麻木。“不知”二字看似平淡，却带着强烈的反讽：不是商女“真不知”，而是当权者“假装不知”，将“亡国恨”抛诸脑后，沉溺于眼前的享乐。朗诵时感情需逐渐深沉，“不知”二字稍作重读，语调中藏着无奈与愤懑，不似直白指责，却让讽刺意味更显尖锐，传递出诗人“恨其不争”的忧思。

结尾“隔江犹唱《后庭花》”，以“《后庭花》”这一历史符号收尾，将讽刺推向顶点，让“忧时伤世”的情怀彻底显化。“隔江”点明空间距离——诗人在江船上，听见对岸酒家传来的歌声，这“距离”让歌声更显缥缈，也让“靡靡之音弥漫全城”的现状更显触目；“犹唱”二字是关键，“犹”即“还、仍然”，既写商女仍在唱，更暗写士大夫仍在听、仍在沉迷，即便陈朝因《后庭花》（南朝陈后主所作，被视为“亡国之音”）而亡的教训近在眼前，晚唐权贵仍不警醒；“《后庭花》”的典故则如一把利刃，戳破晚唐的繁华假象，将“当下的享乐”与“历史的亡国”直接关联，暗示晚唐或将重蹈覆辙。朗诵时需语调沉缓，气息绵长，“犹唱”二字带着沉重的慨叹，“《后庭花》”三字尾音轻收，让历史的悲凉与现实的忧愤交织，做到“声虽止，意未绝”，留给读者无尽的反思。 从创作背景来看，《泊秦淮》写于晚唐时期，彼时唐朝国力衰退，社会矛盾尖锐，而秦淮河畔仍是权贵士大夫寻欢作乐的场所。杜牧路过秦淮，见此奢靡景象，联想到陈朝亡国的历史，不禁感慨万千，写下此诗。诗中的“忧愤”，既是对晚唐时局的忧虑，也是对士大夫麻木不仁的批判，更藏着知识分子“以史为鉴”的清醒与“无力回天”的悲凉。

即便今日读来，我们依然能从“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中，感受到跨越千年的警示力量——它提醒世人：切勿沉迷于表面的繁华，忽视潜在的危机；更不能忘记历史教训，重蹈覆辙。这便是《泊秦淮》的魅力：它以一首小诗，装下了历史的厚重与现实的忧思，让每一个读者在品味秦淮夜色的同时，也能读懂“以史鉴今”的深刻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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