搂住了面带微笑的父亲——关于父母的演讲经典篇目
绿萝 2025-04-23 1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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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爱是一棵大树,即使在烈日炎炎的夏日,也会为我撑起一片荫凉。“求购小提琴,出价不高。请打电话……”
我为什么偏偏注意这则广告呢?连我自己也搞不清楚。平时我很少注意这类广告。
我把报纸放在膝间,闭上双眼,往事便一幕幕浮现在了眼前:那时全家人含辛茹苦靠种地勉强度日。我也曾想要一把小提琴,但家里买不起……
我的两个孪生姐姐爱上了音乐。哈丽特·安妮学弹祖母留下的那台竖式钢琴,苏珊娜学拉父亲的那把小提琴。由于她们不断练习,因此没过多久简单的曲调就变成了悦耳动听的旋律。陶醉在音乐中的小弟弟禁不住随着音乐的节奏翩翩起舞,父亲轻轻哼唱,母亲也不由自主吹起了口哨,而我只是注意听着。
我的手臂渐渐长长了,也试着学拉苏珊娜的那把小提琴。我喜欢那绷紧的琴弓拉过琴弦时发出的柔媚圆润的声音。“噢,我多么希望能有一把琴啊!”但我明白这是不可能的。
一天傍晚,我的两个孪生姐姐在学校乐队演出时,我紧紧地闭上眼睛,以便把当时的情景深深地印在脑海里。“总有一天我也要坐在那里。”我暗暗发誓。
那年年景不好,收成不像我们盼望的那样好。尽管岁月如此艰难,但我还是迫不及待地问道:“爸爸,我可以有一把自己的小提琴吗?”
“你用苏珊娜那把不行吗?”
“我也想加入乐队,但我们俩不能同时用一把琴呀。”
父亲的表情显得非常难过。那天晚上以及随后的许多夜晚,我都听到他在全家人晚间祈祷时向上帝祷告:“……上帝啊,玛丽·露想要一把自己的小提琴。”
一天晚上,全家人都围坐在桌边,我和姐姐们复习功课,母亲做针线活,父亲给他在俄亥俄州哥伦布市的朋友乔治·芬科写信。父亲曾说,芬科先生是一名出色的小提琴家。
父亲一边写,一边把信的部分内容念给母亲听。几周后,我才发现信中的这一行字他没念:“请留神帮我三女儿寻一把小提琴好吗?我出不起高价,但她喜欢音乐,我们希望她能有自己的乐器。”
又过了几周,父亲收到哥伦布市的回信。他对大家说:“只要我能找到人帮忙照看家畜,我们就一起去哥伦布市,到爱丽斯姑姑家过一夜。”
这一天终于到来了。我们全家人驱车前往爱丽斯姑姑家。到那以后,父亲打了个电话,我在旁边听着。他挂上电话后问我:“玛丽·露,你想和我一起去看芬科先生吗?”
“当然想。”我答道。
父亲将车开进一个居民区,停靠在一座古色古香的楼房前的车道边上。我们登上台阶,按响了门铃。开门的是一个比我父亲年纪大的高个子的先生。“请进!”他和父亲亲切握手,两人马上攀谈了起来。
“玛丽·露,我早就听说过你的一些情况。你的父亲为你准备了一件礼物,一定会让你大吃一惊的。”说完,芬科先生将我们领进客厅,便开始拉起了小提琴。乐曲时而激越高亢,时而像瀑布飞泻。“噢,要是像他那样拉该多好啊!”我心里想。
一曲终了,他转过身对我的父亲说:“卡尔,这是在一家当铺里找到的,才花了7美元,是一把好琴。这下玛丽·露就可以用它演奏优美的乐曲了吧。”说完,他将琴递给了我。
看到父亲眼里的泪水,我终于明白了一切。我有了自己的小提琴!我轻轻地抚摸着琴。这把琴是用金色灿烂的棕色木料制成的,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是那样温暖。“多么漂亮啊!”我激动得透不过气来了。
当我们回到爱丽斯姑姑家时,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我们父女俩,只见父亲正向母亲挤眼。这时,我才恍然大悟,原来只有我一个人还蒙在鼓里。我知道我和父亲的愿望已经得到了实现。
我带着那把小提琴到学校上第一堂课的那天,当时那种万分激动的心情是谁也无法想象的。随后的几个月,我天天坚持练琴,感到抵在颌下那温暖的琴木就像我身体的一部分。
加入校乐队时,我激动得浑身颤抖。我身着白色队服,俨然女王一般。我坐在小提琴组的第三排。
首次公演是学校演出的小歌剧,当时我的心狂跳不止。礼堂里座无虚席。我们乐队成员轻轻地调试音调,观众席里还在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舞台聚光灯射向我们,台下立刻鸦雀无声。我们开始了演奏。我确信观众的目光都在注视着我。我的父母亲也都在看着他们的小女儿,嘴边挂着自豪的微笑。他们的小女儿怀里抱着她那把心爱的琴,让全世界都来赞赏它。
岁月似乎过得太快了。两个姐姐双双毕业后,我便坐上了首席小提琴的席位。
两年后,我也完成了学业,将心爱的小提琴放回了琴盒,步入了成年人的世界。先是接受护士培训,然后是结婚成家。在医院工作的几年里,我先后生了4个女儿。
以后的许多年里,我们每次搬家,我都带着这把琴。每次打开行李布置居室时,我都要小心翼翼地将琴存放好,忙里偷闲时,想着我仍是多么爱它,同时对自己许愿说,用不了多久还会用这把小提琴演奏几首曲子。
我的几个孩子没有一个喜欢小提琴的。后来,她们相继结婚,离开了家。
现在我的面前摆着这张征求广告的报纸。我尽力不再去回首往事,将这则引起我对童年回忆的广告又看了一遍后,放下报纸,喃喃自语道:“一定得把我的琴找出来。”
我在壁橱深处找出了琴盒,打开盖子,将安卧在玫瑰色丝绒衬里中的小提琴拿出来。我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着金色的琴木,令人惊喜的是,琴弦仍然完好无损。我调试了一下琴弦,紧了紧琴弓,又往干巴巴的马尾弓上抹了点松香。
接着,小提琴又重新奏出了那些铭记在我心中最心爱的曲子。也不知究竟拉了多长时间。我想起了父亲,在我童年时代,是他竭力满足我的一切愿望和要求,对此我不知道自己是否感谢过他。
最后,我把小提琴重新放回盒子里,拿起报纸,走到电话边,拨响了那个号码。
当天晚些时候,一辆旧轿车停靠在我家的车道旁。敲门的是个30来岁的先生。“我一直都在祈祷着会有人答复我登在报纸上的那则广告。我的女儿太希望有一把属于自己的小提琴了,”他一边说,一边查看我那把琴。“要多少钱?”
我知道,不管哪家乐器行都会出好价钱的。但此时此刻,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回答说:“7美元。”
“真的吗?”他这一问,倒使我更多地想起了父亲。
“7美元,”我又说了一遍,接着补充道,“希望你的小女儿也会像我过去那样喜欢它。”
他走后,我随即关上门,从窗帘缝里看到他的妻子和孩子们正等候在车子里。车门突然打开,一个小姑娘迎着他双手托着的琴箱跑过来。
她紧紧地抱住琴盒,双膝跪倒在地,“吧嗒”一声打开盒子。她轻轻地抚摸着红彤彤的夕阳映照下的那把琴,转过身,搂住了面带微笑的父亲。
——张秀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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